人說百年樹人。一百多年間大英帝國文明的種子,在這樣的一個餓鬼地獄中,多多少少都在一些不是餓鬼的人裡面植根。幸運地筆者是一個受惠者。從小筆者明白,必須向高處仰望。我不是仰望名利,地位 (亦仰(渴)望不到),而是文化藝術,美妙的音樂,人文精神,哲學科學。「雖不至此,心嚮往之」。
在餓鬼群中談藝術音樂,人文精神,必然寂寞。所以我自小就甘於寂寞,不愁寂寞。因為在文明的軌跡裡,有太多美妙的樂章,繞樑三日;經典的文學作品,字裡行間,海天空闊。一輩子都聽不盡,讀不完。
這些都是「高處」。高處是令人卻步的地方。有人怕辛苦,有人畏高。筆者自小畏高得很,站在凳子上都顫抖。但是畏高的我,曾兩次登上鳳凰山,一次大東山,還有香港大大小小的山嶺。登山途中,欣賞自然美景,忘卻畏懼。
記得第一張古典LP是中四時候買的巴倫邦 (Daniel Barenboim) 指揮 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的舒曼(Schumann)第一及第三交響曲《春天》及《萊茵》Symphony No. 1 (Spring) and No. 3 (Rhenish)。那是第一次攀登古典音樂的山峰。那時是附庸風雅,但聽得多了以後,發覺音樂果然不同凡響 。到了現在,要攀登的是極高的馬勒,布魯克拿了。
「琴王」荷洛維茲的史卡拉堤妙慢典雅,獨一無二。荷氏承傳19世紀古典琴技,彈起琴來,如一個貴族。演繹慢條斯理,莊重沈穩,但音色瑰麗,技巧完美無瑕。古典技法,手掌較平放貼近琴鍵,彈legato得心應手。當代年輕一代的大師如Ivo Pogorelich,演繹較輕快,速度也較快,手法跳躍多一點。
我仍然相信很多人都怕站在高處。因高處不勝寒。但三分鐘的時間站再高之處,縱使再畏「高」,再怕冷的人,都應該可以堅持吧。就聽一聽只有三分鐘,荷洛維茲彈奏史卡拉堤的E大調奏鳴曲,作品135 (Sonata in E Major K135, L244):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#!v=D-oVkAKBgOo&feature=relat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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